文藝復興獎2018音樂獎得主 : Serrini

作品:《Don’t Text Him》

Serrini是近年活躍香港的獨立唱作人,先後發表四張港式民謠大碟。自2012年起自睡房錄音至最近走到專業錄音室,Serrini的創作一路進化,深受華文地區知性聽眾歡迎。Serrini現在為香港大學文學院研究生。Serrini的大碟Don’t Text Him 於2017秋天發行。2018年,展開內地8個城市巡演。

我喜歡用無聊的東西來寫城市、寫內心。 剛才有人說,他們喜歡用歌名不斷地重複,我也很喜歡。 第一是因為懶,第二是流行樂重複是很重要的。 就像是小時候唱幼兒園的歌,為什麼喜歡,那麼歡天喜地地投入,就是因為有很多重複。

我蠻喜歡念那種「為什麼流行樂可以流行」的讀物。 押韻很重要,不一定要做,但它背後代表的是熟悉感。 當那首歌你很熟悉的時候,你就覺得自己是part of it,就可以投入了。 第二就是你不斷重複的時候, 那種熟悉感就增長很多。 第三, 有研究說前幾年,大家聽電台的時候基本不會忽略掉Adele 或席琳迪翁的歌,因為很熟悉。 所以有音樂人就會說「愚笨的大眾」。 可愚笨的大眾是大部分啊。 我們也曾經是愚笨的大眾,沒有受過很高深的文學訓練的時候,我們也是普通大眾。 所以我在寫音樂的時候,沒有想過很大的理想,我用自己開心舒服的方法來寫,不需要特別增高自己的文學修養。

我的第一張Slide是我在七月七日搞的一個「Serrini便服日」。 香港的中學都要穿校服,有一個慈善團體「公益金」,就搞了一个便服日活动,你捐錢,然後每年你有一天不用穿校服。 便服日就是你刻意要找一天來做自己, Be myself的感覺。 我們現在在城市壓抑裡面,每天穿便服沒有這種感覺。 在中學,突然有一天不用穿校服,就很開心。 我演唱會的那個便服日,#tagline就是你穿得不漂亮不准進來,很多壓抑的港人就覺得很好玩,所以大家來的時候就特別投入。

我很喜歡自己介紹,我第一個很重要的身份,就是Meme Maker(廢青的行為)。 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啤酒商,最近我和一個啤酒商crossover了Text Me。

第三個身份就是大學宿舍的阿姐。 我在港大宿舍做一個阿姐(Tutor),就是關心女生。 另一個身份就是巡迴演講員。 我很喜歡說自己巡演的時候是巡迴演講。 另外就是熱衷於網友聚會的一個網民。 喜歡認識不同有趣的人,有趣的人聚在一起就是一個團體。 最後一個身份就是我很喜歡寫歌。 有一個朋友點進我的網頁(Spotify page),說幹嘛你那麼多歌,好煩。三十多四十首。 其實我是很多話的人,喜欢通过唱片来表達。

我很喜歡放自己的歌在iTunes上,原本是第一的,然後Eason一出我就變第二了。(笑)現在Cantopop 已經很少人去出個很大的專輯了,所以你隨便挑一天沒有人出碟,你就可以變成第一。 (大笑)

另外,我是很喜歡網友聚會的人,這是大型網友聚會,配菜就是演出。 這是北京場:

這張好像很多人舉手,很Rock的感覺,其實是我拋了很多糖,所以拍出很好看的照片。 我覺得就是我這樣噁心的人才會做得出來,很多可敬的音樂人不會這麼做。 所以每次放這個照片,我都要解釋,我不是那麼厲害的,我只是扔糖而已。

我很喜歡內心的分享,很多story-telling,與其說是情境,不如說是90後、00後一種很奇怪、很自我、完全不理世俗、不理規則的態度。

比如帶領大家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就很Low,Indie就很有型,然後我就說,大家一起噁心,一起舉燈,然後很多人都在笑,香港場也是,很多人寫留言,說這種MK的東西,我平時是不會做的,但這裡我OK,大家一起投入這個遊戲的框架。

這也是香港場,一般香港場,都是八點開秀,大家八點十五還在等地鐵。 可是便服日當天他們超早來,因為他們知道有個很好玩的團體在,我稱呼這個活動叫社交轉運。 看演唱會就是要穿得很不正常,我自己很開心的感覺。

我對年輕人的建議,第一是內斂,第二謙虛,第三誠懇,第四要努力。 我之所以會多人喜歡,也不是因為誠懇謙虛,而是因為我是一條「女」,我是「年輕人的好榜樣」。 流行音樂上面就是有很多Diva的角色,有很多人喜歡。

很多有型的音樂人做我的Producer, 他們的觀眾層很不一樣,熱情程度也不一樣, 如果他們有我fans的熱情程度,他們也不會喜歡,他們就是比較內斂,比較喜歡精神交流。 我就是喜歡瘋狂一點、喜歡很多人,像一個大型報導會。

關於「女」,如果你的歌沒有很大的觀眾層,可能是因為你沒有符合這個瘋狂社會的需要。 比如說,女性仿佛就是Motherly的符號,社會越壓抑,他們就越渴望一個女性,愛的角色去關心他們。 這是很無奈的,如果在一個很自由,很open,大家能discuss很多東西,沒有什麼壓力的地方,自然可以追求High-Art。比如我的朋友The Low Mays米奇老味神奇屋的Hiphop,很Low的一種Hiphop,刻意沒有quality。 很多人喜歡我們這種人,其實代表我們的社會很有問題。